《九章·思美人》一诗以篇首“思美人兮”为题,是屈原运用“香草美人”象征手法比较典型的一首诗作。
正如王逸在《楚辞章句》中所说,此诗最大的特点即是“依诗取兴,引类譬喻”,诗中处处都体现出“香草以配忠贞,恶禽臭物以比谗佞。灵修美人以媲于君,宓妃佚女以譬贤臣”的鲜明特色。
首先,诗题《思美人》即是“灵修美人以媲于君”的体现。“美人”在诗中毫无疑问是指楚君主,而非一般意义上的美女。屈原撰写此诗的目的,就是试图以思女形式,寄托自己对君主的希冀,以求得到君主的信赖而实现理想目标。
诗一开篇即陈述了诗人思女的行为—“揽涕”、“伫眙”,感情真挚而又炽烈。然而由于客观条件的限制--无良媒,致使他一再申言也无济于事。
诗篇在写美人的同时,也写到了香花美草,它们均一一“以配忠贞”:沿江夏行进时,诗人一路“擥芳茝”、“搴宿莽”、“解扁薄与杂菜”,这里的“芳茝”、“宿莽”、“扁薄”、“杂菜”,均非实指植物,而是用以喻指才能,诗人一路采摘、佩饰它们,乃是为自己为国效力时作准备。遗憾的是美人--君主并不赏识,致使诗人只得发出“吾谁与玩此芳草”的慨叹。这还不够,诗人更以芳草自譬,说芳草与污秽杂糅,作为芳草,终能卓然自现,而决不会为污秽所没;又将芳草比作媒人,“令薜荔以为理”、“因芙蓉而为媒”,欲通过这些媒人而向美人求爱,但又缺乏勇气。
无疑,美人、鲜花、香草,在屈原的诗篇中都一一成了作者心目中的理想化喻体,它们在表现诗人本身的气质形象及体现诗篇的主旨方面起了极好的烘托作用。
需要指出的是,本诗是否为屈原所作,历来是有争议的,有人认为此诗是后人根据屈原的遭遇,仿造《离骚》中“香草美人”的象征手法而作。这里聊备一说。
《九章·思美人》原文节选
思美人兮,揽涕而伫眙。
媒绝路阻兮,言不可结而诒。
蹇蹇之烦冤兮,陷滞而不发。
申旦以舒中情兮,志沉菀而莫达。
原寄言於浮云兮,遇丰隆而不将。
因归鸟而致辞兮,羌迅高而难当。
…………
吾将荡志而愉乐兮,遵江夏以娱忧。
揽大薄之芳茝兮,搴长洲之宿莽。
惜吾不及古人兮,吾谁与玩此芳草?
解扁薄与杂菜兮,备以为交佩。
佩缤纷以缭转兮,遂萎绝而离异。
吾且儃佪以娱忧兮,观南人之变态。
窃快在其中心兮,扬厥凭而不俟。
芳与泽其杂糅兮,羌芳华自中出。
纷郁郁其远蒸兮,满内而外扬。
情与质信可保兮,羌居蔽而闻章。
令薜荔以为理兮,惮举趾而缘木。
因芙蓉而为媒兮,惮褰裳而濡足。
语译:
怀念着我心爱的人呵,揩干眼泪而远望。
没人介绍而路又迢遥,有话却无法成章。
我至诚一片而蒙冤,我进退两难而不前。
愿每日陈述我的心思,心思沉顿而难表现。
愿浮云为我捎信,云师却不肯讲情。
托鸿鸟为我传书,鸿高飞而不应命。
…………
我要放怀地歌唱,逍遥在江水、夏水之边。
我攀摘灌木中的苻蓠,我采集沙滩上的卷施。
和古人可惜不能同时,摘来香草呵同谁赏识。
采取扁蓄与同蔬菜,尽可以纽成环佩。
也未尝不好看一时,终萎谢而遭毁败。
我姑且快乐逍遥,观赏南方人的异态。
只求我心中快活,把愤懑置诸度外。
芳香与污秽杂混一起呵,芳花终会卓然自现。
馥郁的芳香必然远扬。内部充实外表自有辉光。
只要真诚的素质长保不亡,声名会突破一切的阻障。
想请薜荔替我说合,又怕走路去攀上树子。
想采荷花替我媒介,又怕下水打湿了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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