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札记丨香草美人话楚辞之二十四

《楚辞》和《诗经》一样,这些诗都是与音乐结合的产物,都是可以歌唱的。《楚辞》中的《九歌》是最明显的祭神时的颂歌,而《九章》中的不少作品,也是屈原写完后交由楚国宫廷用于演奏的。其中《抽思》一诗,更象是一段小型的歌剧剧本。

《九章·抽思》原文节选

心郁郁之忧思兮,独永叹乎增伤。

思蹇产之不释兮,曼遭夜之方长。

悲秋风之动容兮,何回极之浮!

…………

少歌曰:与美人抽怨兮,并日夜而无正。

憍吾以其美好兮,敖朕辞而不听。

倡曰:有鸟自南兮,来集汉北。

好姱佳丽兮,牉独处此异域。

…………

乱曰:长濑湍流,溯江潭兮。

狂顾南行,聊以娱心兮。

…………

道思作颂,聊以自救兮。

忧心不遂,斯言谁告兮?

语译:

心里的忧愁万分郁结,

独自长叹又增感伤。

情思郁结不能化解啊,

只恨长夜漫漫睡意全无。

悲叹秋风猛烈万物都要萧条,

何以竟使回旋的天极也变动不定。!

…………

少歌唱到:向君王剖白心迹啊,夜以继日却得不到评判。

向我夸耀他的美好啊,傲慢地将我的言语抛在一边。

…………

又唱到:一只鸟儿从南方飞来,停留在汉水之北。

羽毛美好清丽动人啊,,却孤单地在异乡作客。

…………

尾声唱到:水浅滩长,我溯沧浪而上。

回望南方,聊以解慰愁肠。

…………

写下歌词表达忧思,姑且自我解脱啊。

忧郁心结不得舒畅,这些话该向谁去倾诉啊!

全诗可分为两大段,第一部分描述前一年秋天作者与君王相约,要施行美政,却不料“美人”失信,作者忧思难耐。这一段以“少歌曰”这部分唱词作为小结;第二部分从“倡曰”开始新的一段唱词,描述作者当年初夏久居汉北而忧国忧民、怀念故都的情思。最后的“乱曰”则是全剧的结尾,表达了作者心系国君、意欲回归国都却心境无法上达的愁苦。

全诗中的“少歌曰”、“倡曰”、“乱曰”均是进行音乐表演时的程式,可见这首诗就是按照歌词的要求来写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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