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有个学生叫子禽,这位学生十分热衷于研究孔子。《论语》记载,他曾经问子贡:夫子(孔子)每到一个国家就问这个国家的政治,有什么目的吗?这一次他突发奇想居然跑去问孔子的儿子孔鲤,打听孔子有没有给自己的儿子开小灶,给与特别的照顾。
子禽见到孔鲤开门见山问道:“老师对您有特别的教诲吗?(原文:“子亦有异闻乎?”)
孔鲤的回答也很干脆;“没有。”
子禽也不说话,瞪大眼睛望着孔鲤,满脸憧憬的神色。
孔鲤孔鲤有点尴尬,笑了笑说:“好吧,我告诉你两件事,你就明白了。有一次父亲独自站在庭院中,我从他老人家身边走过,父亲问我有没有学《诗》,我老实回答说没有,父亲就教训我说不学《诗》就不会说话,于是我就开始学《诗》。又有一次父亲还是站在院中,我又从父亲身边走过,父亲问我有没有学《礼》,我说还没有,父亲教训我说不学《礼》就无法站起来做人,我听了之后就开始学《礼》。仅此而已。”
子禽这才心满意足地和孔鲤道别,转身离去。路上他忍不住高兴地自言自语:“问一件事竟然得到三方面的启示:学《诗》、学《礼》,还有就是君子对自己的儿子没有私心。”
后世称儿子经过父亲身边叫做过庭,父亲对儿子的教训称为庭训就源于此。
庭训其实孔子早就说过自己没有私心,对自己子女、弟子都一视同仁,进行一样的教育。孔子说:“你们以为我对你们有什么隐瞒的吗?我是丝毫没有隐瞒啊。”(原文:“二三子以我为隐乎?吾无隐乎尔。”——《论语·述而》)
但是弟子们还是怀疑。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孔子这么大的学问,也许给自己的儿子特殊照顾一点吧,于是子禽偷偷去找孔鲤打听情况。他这番打听也为我们揭开孔子家教之谜。
虽然历史上关于孔鲤的记得很少,也没有说明他的建树,但是孔鲤的儿子孔伋(字子思)却写出了《四书》之一《中庸》,被尊称为“述圣”。这就是孔子家教的厉害之处了。
孔子的家教有三点。
一、注重《诗》的教育。
《诗》就是《诗经》,虽然是诗歌总集,却包含了历史、哲学、劳动、婚恋、社会习俗等百科知识,既有国家的宗庙祭祀之乐,也有百姓的喜怒哀乐,是周王朝五百年历史的缩影。
但是《诗》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孔子以《诗》教弟子,但这相当于高级教材了,弟子们必须达到一定的水平,孔子才会教授《诗》的学问。深入研究《诗》的学问,在人格上可养成温柔敦厚的品行;在学识上能知历史、懂人情、博学多才;在能力上对内能主政、对外能应对,也就是政治人才和外交人才。
《三国演义》中有一段以《诗》为内容的精彩对答,可见《诗》的修养在办外交的重要。
《三国演义》秦宓屈张温温(张温)复问曰:“天有头乎?”
宓(秦宓)曰:“有之。”
温曰:“在何方也?”
宓曰:“在西方。《诗》云:‘乃眷西顾。’以此推之,头在西方。”
温曰:“天有耳乎?”
宓曰:“天处高而听卑,《诗》云:‘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若其无耳,何以听之?”
温曰:“天有足乎?”
宓曰:“有。《诗》云:‘天步艰难,之子不犹。’若其无足,何以步之?”
二、注重《礼》的教育。
表面来看,礼包括独处时的礼和与人相处的礼,在《仪礼》中有详细的记载:士冠礼、士昏礼、士相见礼、乡饮酒礼、乡射礼、燕礼、大射礼、聘礼、公食大夫礼、觐礼、士丧礼、丧服、既夕礼等等,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这就是修养,就是家教。可惜的是我们现在只知道聘礼、丧礼了,还将聘礼理解为彩礼,那就只与钱有关,反倒是与礼没有多大关系。
从深层思想来说,礼的意义就是等级社会的典章制度,规定社会行为的规范、传统习惯。从这个意义来理解,礼是当时的社会制度的基石和核心,大致等同于现在所说的法治精神的法。
学习《礼》正是要通过前者的规范,达到后者的思想高度。这也是孔子所说的:“下学而上达的意义”。
三、君子对子女没有私心。
所谓的私心就是特别照顾和